從黃豆談基因改造食物 ■高雄總院/黃文博院長 2010.11.01
黃豆原產在中國,栽培歷史已有4000年之久,我們老祖宗吃豆腐、喝豆漿,傳到今天也已有二千多年,在台灣以黃豆製成的加工食品種類更是繁多。但是,你知道嗎?我們現在買到的黃豆真的和過去老祖宗時代的黃豆是一樣的嗎?
1970年間台灣經濟起飛,為了平衡台美貿易逆差,遂以玉米、小麥、黃豆等大宗物資的採購,作為「交換」的工具。由於進口單價低廉,農民種植後又沒人購買,於是同時期台灣的玉米、黃豆、小麥就逐漸沒落了!近五十年來美國黃豆的進口量成長驚人,台灣已成為美國黃豆全世界第三位的進口國(第一位為日本,第二位為荷蘭包括歐盟),根據2006年之統計顯示:台灣黃豆的自給率是 9.7%,90%以上的黃豆必需仰賴進口。
美國雖然是黃豆最大生產國,但大部份的美國人並不愛食用黃豆,而是將大部份的黃豆作為飼料,或榨成黃豆油,或銷到國外。也由於供作飼料,因此50年代用放射線處理造成突變的黃豆品種,及1996年的基因改造黃豆,都是在如何提高農作物的產量(例如抵抗作物的疾病、加快作物生長的速度,或是增強對環境的抗性)與降低生產成本為主要考量而誕生的產物。
琉璃光養生世界創辦人雷久南博士2006年11月在其一篇「為什麼黃豆吃了不好?」文中自述:十年前和家人去參觀北加州鮑伯農夫(Bob Cannard)自然農場。雷媽媽帶了她自製的豆腐乾送給Bob,Bob立即說那是有毒的。他解釋美國黃豆品種在五十年代,經由放射處理突變後變成商業中種植的Glycine Max(黃豆的學名)品種,多吃會造成血液凝結、心血管疾病和掉頭髮等等毛病。加在飼料中也引起動物的一些疾病,例如多年前澳大利亞將豬的飼料改為黃豆時,短短幾個月內豬的皮膚都有問題,六個月後百分之八十的豬都因肝阻塞而死,澳大利亞農夫也強調要避開黃豆製品。
台灣供食用之黃豆有三種:
1.選豆(飼料、榨油篩選之後留下來的黃豆)為現在一般食品業者所用的黃豆,並不是好的黃豆,而是非食品級(基因改造)黃豆。
2.非基因改造食品級黃豆(Non-GMO Food Grade)
3.有機黃豆(Organic)
何謂選豆?目前市面上,大家會接觸到的黃豆95%以上都是選豆,所謂選豆就是由飼料級黃豆篩選出來的,而且是不同品種的豆子混雜在一起的非食品級黃豆。而非基因改造食品級黃豆與有機黃豆才是由傳統方式育種的優良品質的黃豆。
想想看,這麼多年來,台灣人絕大部分吃到的黃豆製品,原料都來自美國用來製造豬飼料及一般肥料的選豆。這些黃豆因為價格低廉,被貿易商大量進口,之後再將這些飼料豆磨成豆漿,製成豆腐、豆皮、素菜原料。近年來更因素食主義興起,這些豆製品被大量吃進人們的肚子。
基因改造與傳統育種有何分別?
有許多人並不了解基因改造食品與一般食品有何不同,許多人不知不覺就吃進了基因改造食物,我們實在有必要對基因工程、基因改造生物、和基因改造食品做一番瞭解和思考。
傳統雜交是經由接枝、受粉,利用交配生殖、染色體複製時交換基因組合,再伺環境自然淘汰而保留具某種基因組合的子代之技術與過程。傳統雜交的限制是:不能選定特定基因,只有染色體對數與長度相符之生物雜交才能有後代,亦即只有在物種相似的生物之間才能進行。可能需要長時間的選育與演化過程,預期的性狀才會表現。
因此傳統的育種是利用傳統雜交方式,選育、培育出穩定含有某種特性的子代之技術與過程。例如結穗飽滿的水稻、產乳量高的乳牛等。
近代基因改造生物( Genetically Modified Organisms, GMOs )卻與傳統育種技術大相逕庭,其改變非基於自然交配、自然重組所產生者。大多數基因改造生物乃是運用現代基因工程技術轉殖外來基因(或DNA)或修飾原物種基因(或DNA)組成而產生。例如將甲生物的某個基因,利用現代基因工程技術轉殖到乙生物,如此帶有甲生物基因的乙生物便成為基因改造生物。
基因改造作物為自二十世紀90年代起發展的新興科技產物,包括藉由人工方式將其他生物的特殊基因殖入農作物,或除去其原有的基因以改變作物的本性。
傳統技術育種對象只限於在較低階如「同科、同屬、同種」 (界門綱目科屬種) 內,針對同一生物種特定近親種間來進行;而近代的重組DNA技術則與生物種沒多大關係,無論細菌、黴菌、植物或是動物,凡是具有生命共通物質之DNA者,均可透過分子生物學操作的基因科技,貫穿種種階層,甚至跨越「界」的藩籬,任意將DNA剪接,以致於可以造出動植物不分的新物種。可以說,透過基因改造,這些科技人正在扮演「造物者」的角色。
基改作物最讓人擔心之處,在於某些作物本身就「內建殺蟲劑」(inbuild pesticide)。例如,美國超過八成黃豆是孟山都(Monsanto)公司不受除草劑影響的基因改良黃豆,Monsanto出產的基因改造黃豆含有一種細菌的某個基因,使其可不受該公司生產的專利除草劑(Roundup)侵害,農民可在使用除草劑消滅雜草時,田裡所有動植物都會被這種農藥殺死,就是殺不死黃豆。而這些黃豆製成的產品,藏身在美國超過六成的加工食品,及沙拉油、黃豆粉、卵磷脂、蛋白質粉及維他命E當中。美國是全球最大的基改農產國,目前(2010年)有90%的黃豆、70%的玉米 、73%的油菜籽及73%的棉花,都是基因改造的品種。
美國是世界上黃豆最大出口國家,因此只要是進口黃豆的國家吃到的都是Glycine Max和基因改造的品種,包括有機黃豆。台灣的黃豆幾乎百分之百依賴進口,根據農委會非正式估計,台灣一年向美國進口的黃豆,總量就高達三百萬噸,其中非基改僅僅兩萬噸,還不到百分之一,但其實在美國,基改黃豆大多作為牲畜飼料,到了台灣卻成為許多食品的原料。
美國種植基因改造黃豆,近年已高達90%都屬於基改黃豆,台灣輸入的「非基改」黃豆也因此難免混雜基因作物。美國黃豆協會指出,在大宗穀物的收購和輸出體系下,即使消費國向美國下訂單時特別註明要「非基改」的黃豆,多少都會混到一點基改黃豆,無法保證售出穀物裡「百分之百沒有基改成分」。
基改黃豆對健康、生態與環境的影響
基因工程可能改變食品既有營養成份,或增加過敏原、毒素,長期食用對於人類健康的影響仍是未知數:包括是否導致人體本來的吸收功能遭受破壞,改變荷爾蒙正常分泌,增加基因突變的機率,或改變代謝途徑,產生食物過敏或免疫系統被破壞的疑慮等。
(一)、毒素(toxicity)
就健康而言,讓人更擔心的是-基改作物的毒素是否會累積於人體內。如果食用了這些基因改造的黃豆,或者以這些作物餵食的動物的肉製品, Roundup Ready等黃豆的分解酵素便會被人體所消化及吸收,長期不間斷地食用此類食物,毒素都將累積於人體的脂肪中,結果將會導致人的體力變差,或對細菌的抵抗力變弱等不良影響。
(二)、過敏原(allergenicity)
每一種過敏體質的人,對過敏原都不太相同。有些看似平常的物質,但是對某一過敏體質的人,就會成為過敏原。蛋白質是許多人的過敏原,基改食品經由DNA重組技術會改變創造出新的蛋白質。由於科學家至今尚無法預測,某一種特定的蛋白質,是不是某一種過敏反應的過敏原,因此如果沒有適當標示,可能會產生誤食,這將對人類健康造成重大的威脅。
例如把花生的基因轉殖到黃豆裡釀製醬油,而對花生過敏的人食用這醬油後,可能因嚴重呼吸困難而致命。此外,人體對基因改造作物含有的酵素或殺蟲劑毒素也可能產生不適的反應或排斥的症狀,例如嘔吐、下痢等過敏性症狀的出現。早在1996年,美國一家種子公司(Pioneer Hi-Bred)把巴西堅果的基因殖入大豆中,期待其能提高黃豆蛋氨酸(methionine)的含量,但是經過實驗室的研究結果卻發現巴西堅果的過敏原會因為基因改造而轉移至黃豆,對人類有引起過敏之虞,因此,該種子公司後來並未將之商業化栽培而停止研究。而在日本就曾發生過兒童因麵食過敏而致死的案例,所以嚴重的過敏症有威脅生命的危險性,吾人不可輕忽之。
《生態》
含抗除草劑基因之黃豆,由於大量施用除草劑,導致土壤及水源嚴重污染,雜草多樣性嚴重降低,鳥類昆蟲因找不到雜草果實種子食用而滅絕。
如去年以種植基因黃豆而著名的美國孟山都(Monsanto)公司,該公司農場的蜜蜂在吃了基因農場的花粉之後出現大量死亡的現象。
《環境》變相的農藥依賴
跨國公司宣稱基因工程可減少農藥的使用,有助於環境生態,事實上並非如此。有時候他們為了增加農藥與化肥的使用量,會將作物的基因改造成更依賴農藥和化肥。所以基因改造作物仰賴農藥和化肥的程度會降低嗎?答案是否定的。根據Benbrook(1999)報告指出,在8200家田間實驗所的觀察,發現農民栽種Roundup Ready黃豆所使用的除草劑用量比傳統多出很多。換言之,將農藥噴在田上,除了有這種抵抗力的基改黃豆外,幾乎所有植物都會死亡。
現代農業依賴農藥與化肥逐年增加,但是化肥會造成湖泊水質的優養化,也會形成硝酸鹽等有害物質的增加;農藥則會殘留在大氣、土壤、水域及動植物的體內,透過食物鏈形成「放大效應」,對動物及人體產生極大的危害。農藥在消滅害蟲的同時,也殺害了有益生物,使生物的多樣性減少。農藥也會誘發害蟲的抗藥性,引起害蟲猖獗,讓次要害蟲「升格」為主要害蟲。
對素食者與宗教的混淆
基改作物含有無法分辨的污染,包括來自動物的基因,對素食主義者及虔誠的宗教徒極不公平。
由於生物科技可將不同物種間的遺傳基因序列進行轉殖,而使得植物含有動物基因,當然其外表不會改變。可是當將此技術應用於食品中,成為其組成要素之一,想必會對特定宗教信仰者構成嚴重心理衝擊。例如佛教的素食主義、回教的禁食豬肉、印度的禁食牛肉與其他文化的禁忌,如把豬的基因轉殖到其他肉類上,然而伊斯蘭教徒吃了含豬的基因食品而毫不知情。或者,將魚或動物基因殖入植物裡,使得佛教徒吃了含動物基因的菜......
宗教信仰是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所以,先不論從科學方法分析其安全與否,這樣的動植物遺傳基因物質的意義或實質效益為何,單從基改食物對其心理上的打擊與信仰的污損,即是一項相當嚴重與殘忍的戕害了。在不知情下,誤食動物基因,他們選擇食物的基本人權,也因而被剝奪。
國際社會對基因改造食物無共識
各國政府對基因改造生物產品立場,主要是受其商業利益、環保勢力及消費者認知等因素影響而異,美、加等國採行積極鼓勵之態度,歐洲多數國家、日本及紐澳則持較保守而嚴謹之立場,而鼓吹基改者常說基改作物可以幫助開發中國家的貧農改善經濟,因此在印度、中國、南非、拉丁美洲等地則接受種植基改作物。雖是如此,為求安全起見,各國仍制定了不同的安全評估方法,以管控基因改造食品的上市。
基因改造食物從1996年開始悄悄地進入美國市場上。目前60~80%的食物已有基因改造成分。除了基因改造的農作物,有些牛肉、牛奶、乳製品更是來自生長過程使用基因改造之賀爾蒙的牛隻。未來將有更多食物是基因改造的食物,而歐盟國家、日本等卻都不歡迎這種糧食。
歐盟反對進口基因改造的食物。英國的醫藥學會也一再地強烈反對基因改造的食物。很多歐洲國家也設了條例,禁止基因改造食物進口,或者規定基因改造的食品貼上標籤。然而,美國政府卻一再地向歐盟國家施加很大的壓力,企圖利用世界貿易組織來強制歐盟國家進口基因改造的食品。
歐洲超市2004年4月18日起食品包裝實施新法,嚴格規定含有0.9%以上基改成分者都需要標示,此規定及於食用油或卵磷脂等不含基改成分者,只要這些提煉物來自基改作物。法國超商集團家樂福從1999年開始,就保證在自有品牌的產品中不採用基改成分;根據該公司的調查,歐洲人高達70%不買基改食物,而台灣的家樂福在它自有品牌的豆腐製品標示的就是基改黃豆,是家樂福欺負台灣人嗎?我想不是,是我們消費者意識不足以給家樂福壓力所致。如果台灣人像歐洲人一樣70%不買基改食物,生產者就會改變。
看看以下兩個例子就知道生產者現實的嘴臉:
(1)中國消費者朱燕翎遠赴瑞士與雀巢總部高層開會,要求該公司不要採用雙重標準,把向歐洲消費者承諾不用基因改造原料的措施,一視同仁地延伸至包括中國和香港在內的亞洲。雀巢公司回應謂除了在歐洲以外,公司在全球都使用基因改造原料,因為歐洲消費者不願吃基因改造食品,但雀巢認為中國消費者並不排斥基因改造食品。
(2)加拿大有名的食品公司 (Archer Daniels Midland Co.)對於消費者的態度相當重視。根據該國小麥協會的民調,高達87%的消費者認為業者應保證小麥產品不含基改成分,國際市場像日本更是如此,因此呼籲政府與農民謹慎面對基改小麥的種植。
(註:日本414個消費者團體與公司可以展現力量,代表110萬消費者警告加拿大,如果生產基改小麥,日本將拒絕購買加拿大小麥。這就是捍衛食物選擇權。日本人能,為什麼台灣不能?)
GMO的發展,以及進而研發的基因改造食品,一直引起消費者與環保團體的質疑與反對,而且在歐洲,更將基因改造的食品取一個輕蔑的綽號為--自我毀滅性食品「Frankenstein Foods」或「Frankenfoods」。對基因改造食品的反對聲浪與活動主要集中於西歐,目前已漸次地遍及於其他國家,甚至已影響及於主要的產品出口國的國民與消費者的態度,例如美國與加拿大。
雖然美國的黃豆和玉米大部分是基因改造作物,做為飼料用途,但大約有80%的產量是供應美國國內使用,只有20%是做為外銷市場。玉米有分不同品種,分別供飼料、工業、食用使用。作人類食用的玉米品種,到目前為止,美國業者大部分都不採用基因改造,所以食品級的幾乎是很少有基因改造,因為這是業界的要求。
1996年8月26日,日本的食品衛生委員會雖確認含有抗除草劑基因的基因改造黃豆當為食品的安全性。從2001年4月1日起日本國家規定凡市售的任何基因改造黃豆都要有清楚的標示。然而,到目前為止,日本國內作為食品用原料黃豆一律使用非基因改造黃豆,且有明確標示為非基因改造黃豆。
日本每年大約進口100萬公噸,但是80%是沒爭議的非基因改造黃豆;不過台灣每年進口300萬公噸當中,卻有99%是較有風險爭議的基因改造黃豆。
美國黃豆協會代表湯紹聯說:「這是我們(台灣)自己去簽的一個意願書,當然是希望我們(台灣)多去跟美國買。」
台灣農業代表團去年2009年九月,在華府簽定協約,預定未來2年要購買35億美元的黃豆和玉米,台灣消費者應該想想,都是花錢買農產品,為什麼賣給台灣的,卻是較有風險的基因改造黃豆?讓台灣民眾的飲食健康,暴露在較高的風險中。
我國目前為基改作物主要進口國,基改的污染不但會造成嚴重經濟損失,也正在威脅國人健康。全世界都在踩煞車,台灣反而盲目往前衝,升斗小民卻渾然不知,任由這些所以謂高科技人亂搞,真是可悲。
基因工程科技是福?是禍?
基因工程、基因修飾生物、和基因修飾食品的研究還有許多未知,我們目前的知識也不足以預測其後果。它們違反了生命進化的原則,破壞地球物種生態平衡,也有食品安全的顧慮,我們對基因工程科技實應更為謹慎。
所以英國醫學會(British Medical Association)呼籲全面停止基因改造食品及作物,因為抗藥的基因釋出,擴散傳送給致病性微生物將產生超級抗藥性,人體一旦感染,沒有抗生素可用,恐怕神醫也束手無策。
現今美國及加拿大正面臨蜜蜂大量死亡問題,種植基因改造作物農場附近蜜蜂授粉率降低,愛因斯坦說:「如果蜜蜂從地球上消失了 ,那人類只能再活4年,沒有蜜蜂,就沒有授粉,就沒有植物 ,就沒有動物,就沒有人類。」
絕大多數的基改作物都只考慮作物的產量和抗性,很少顧慮對人體健康的影響,人類必須了解基改作物和食品的危險性,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而忽略長遠的風險。
基因革命所涉及的科學風險遠比工業時代來的高,舉凡基因組定序、基因剪接、細胞融合、複製技術、基因改造有機體釋放到自然界等,皆面臨了科學高度複雜性與不確定性的問題;而在社會風險上所影響的層次更遠遠的超過工業時代,直接衝擊到全球動、植物與人類的生存與生活領域。因此基因革命到底是造福人類?抑或宰制人類?值得我們深思與觀察。
本文轉載自:http://mypaper.pchome.com.tw/abc8aiueo/post/1321893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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